包工頭陳小龍幫我算過,認識我11年來,為我服務的居家空間設計和必要的維護和修繕費用,比一般家庭來得多。多很多。
我剛剛去銀行付掉可能是今年的最後一筆費用。
有時候我想要把事情講清楚,寫下來,記錄自己的生活,身邊的人和居家的物件都經歷了什麼,
或者我以前是樂此不疲的,
後來經過了這些「都沒有意義」的喆問之後,我就不這麼做了,
我是說不必寫下來,但經過的依然天天在發生日日在通過。
(我現在寫的叫做吐苦水,完全沒意義。)
從無預警的六樓水管破掉到過年時浴室天花樓板滴水,
(因為是頂層,大樓的後棟住戶水管會經過我們家的部份天花樓板)
像這種平白無故地「討錢」,
不知道要去跟誰講道理...
於是你知道沒得討,只有乖乖收下來,該修的修該補的補,該刷的刷,該付錢就付錢。
我已經分不清是工程緩慢看不到盡頭那種無力感很想哭,
還是真金白銀這麼給出去像割肉一樣痛苦讓我想哭,
好幾次流淚無非就是覺得做人很累。這種哭。
隱約是一種結論式的哭法。
我也會問我自己有沒有資格哭泣?
當然有資格啊。軟弱的時候跟自己承認軟弱是被允許的,因為還不會死,終歸會站起來繼續完成這些狗屁任務。
繼續付錢。春天時六樓牽明管,配合著他們家水管走向,順利完成了,
我們家走在六樓的天花的水路,據說有兩處也要修補,順便請師傅補一補,付點材料費工錢;
我真正把錢花在刀口上的刀口是頂樓重刷防水,大概每隔五年就要做一次,沒想到上一次做是七年前了...
頂樓樓板的防水一旦失效,其實住頂層的住戶一下就能發現的,比如說油漆的牆面開始斑駁,比如漆面顏色開始有色差之類的問題,
我已經被這個房子教育到很會看眼色,一變臉我就掏錢找包工頭來幫我想辦法。
夏天的時候因為氣溫實在太高了,出於我一己的私心不想要工人來我家受苦,
硬是拖到立秋之後才開工。
端茶送水買咖啡。氣溫終究是降下來,但還是很熱,
我自己每天流汗幾乎是從水裡撈出來的程度,到了下午就會變成一只臭酸的包子,
就這麼煎熬著,努力堅持著,不斷地安撫自己要耐煩,
一點一點完善它(可是,做工的明明是師傅啊XD)
從肉眼看根本看不出到底維修的地方都是哪些,但我明明付帳單付到了無生趣。
冷水管在燠熱的台北盆地存在著變為熱水管的變身經驗。
我一邊洗洗擦擦,拖地,煮食,喝咖啡,一邊搓抹布一邊感受冷水管流出來的熱水...
要是流出來的是石油就好了...
自己付帳單是一種實力。
又一想,很多實力的形成都是情勢所逼,被鍛鍊出來的,
否則一般人平平順順過日子,可能不會自找鍛鍊來成就實力。
我實力其實也不太行...
你不是怕我沒地方住嗎?
上有片瓦下有立足之地,我只是盡量保持這裡乾爽 舒適 宜居而已,
只是「而已」還是要花很多錢罷了,
我沒有捨不得,就如同你當初也沒有捨不得,
一件一件來,事情總歸是死的,容易解決,不過是付帳單嘛,不是嗎,
自來水管能流出自來水就是好事,不要管什麼石油不石油了。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