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被COVID19關在台灣,忽忽三年(2020 2021 2022)已然三年、竟然已經三年了。
最後一次搭飛機是2019年11月從首爾回來,爾後想著要不然等農曆年過後再答應羅老闆上京當顧問,重操賤業。
反正我的剩餘價值大概只有羅老闆會用,也是因為老身殘敗,實在沒有力氣再跟年輕人日也操暝也操,如果還去北京,也就給自己畫一道退休前的最後一搏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羅老闆在那年新年還給我發語音,說疫情過了就回來,可我是比較悲觀的,那時候武漢的情況讓人樂觀不起來,我不置可否,因為心裡實在沒底。
留在台灣的時間跟大家一起買口罩囤糧食,頂多就是多買一包白麵條,希望有雞蛋和豆腐可以買就好,有一天我是連盒裝豆腐都買不到了。
心塞的時候有兩個舒緩的辦法:
一個是洗頭,
一個是去河濱公園狠狠走路。
本來我的散步路線是往中正紀念堂去
A路線:走路去,先繞走中正紀念堂,再走去永康街喝一杯咖啡(可惡,連卡瓦利都因為疫情收起來了)再走回家;
B路線:去了中正紀念堂繞三圈,從杭州南路繞走古亭站回家,
疫情之後迴避人群的路線是被逼出來的!
首先是從青年公園,接河濱公園一直走到公館的寶藏巖,這一路雖然真的是走到腳斷,卻也能一邊聽歌一邊走;
後來是折衷路線,發現了螢橋國小的過街天橋,從網球場走到自來水博物館,走羅斯福路大路回家,
如果半夜想避開人群去現在叫家樂福(以前的頂好的超市)買點食物,就會從同安街出來,買完走牯嶺街回家,
夏天在河濱活動的市民很多,跑步的散步的騎腳踏車的,
冬天,不誇張的說,整條河濱都是我的。
曾經走到一半下大雨,無奈的在雨中唱那首astro 的 waterfall,
you’re my little waterfall
you’re my little waterfall
you’re my little waterfall
全身濕得死透死透的,回家後暢快洗了熱水澡,也算是河濱走路的特別記憶。
我可以細說這三年河濱的變化,
但這種變化,究竟有誰會想知道呢?
我有時候寫一寫終究頹然的刪掉,我都不在乎了,還有誰會在乎?
...川端橋快要蓋好了,
...我發現體型很大的黑冠麻鷺數量很多,白鷺鷥也不少,
偶爾有尾巴長長的喜鵲飛過...
卻也發現麻雀族群好像變少,而且都很瘦(一邊想起北京的麻雀都超胖的),
我不喜歡的泰國八哥很大一群,而且非常吵。
...靠近河岸廣場的永福橋下,夕陽時分有一丟丟像是久違的首爾漢江邊,
我並不清楚這當中是否存在療癒功能,解旅行的飢渴症候群,
可以確定的是在戶外的時間似乎能暫時解除疫情警戒的苦悶。
...發現國興路/水源路也有一個入口!(是電梯喔!)
...紀州庵旁邊多了一個過街天橋的電梯,現在連輪椅都能過去河濱公園了!
走著走著也走了三年。
有一段時間規定自己倒完垃圾就上過街天橋然後走到自來水博物館,
這段距離雖然不足一萬步,卻有舒活筋骨的功能,
手機裏拍過上弦月下弦月,滿月和沒有月,也拍下新店溪旁河岸第一排的家戶燈光與河面倒影,
光影流年,逝水青春,
拍過夏天栽下的花海,也拍下沒有花海只有草地的平野,
那平台像是星船降落的停機坪,多少次我幻想著來一架UFO會射下光束將我接回母星。
臺北盆地過了立秋還是燠熱難當。
下半夜在南邊邊陲的河濱遊蕩的孤魂野鬼我,貪圖一絲絲晚風吹拂,
有時哼歌有時不,有時胡思有時亂想,走啊走的,
安家在這地塊這麼久了,這三年才發現此地風景絕美風光大好,
許多時候我有一股衝動想跟人分享我獨家發現的絕景,
回到現實也能接受現實當中只有我自己一頭腦熱興致高昂而已。
流連河濱多久,大概可以解釋成浪費賺錢的時間就有多久,
但全世界都按了暫停鍵,
我就不要臉的順勢躺平了,
我現在也能安慰自己,
時間到了,站起來,再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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