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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時代]20141005晚場


因為是許鞍華,所以我會進去,而且要看大螢幕。


180分鐘讓人不覺得有3個小時那麼長。


是一部戲,是一個女作家的一生。


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人讀我的文章,但我的誹聞將永遠流傳。她這樣說著。

 

作品的著墨不多,但見一個女作家敏感又神經質地,跟這個世界逆著來,嗑碰得厲害,渾身是傷。

 

先說城市。


呼蘭河畔--北平--阿城--哈爾濱--青島--上海--武漢--西安--重慶--香港。


這當中,重慶尚未拜訪,在作家蕭紅的人生紅旅之中,連家人闢避禍的阿城,我也曾經拜訪過,

隨著時間的遞進演繹,總是能看見旅行者如我,當日流連的地標。

例如:哈爾濱的洋蔥頭大教堂---聖索非亞大教堂。

或者是和同學與小朋友去拜訪過的魯迅故居,上海眾多弄堂之中的那一條,

好像一轉身,就看見當日先生送別蕭軍和蕭紅。

 

海派生活多麼講究,能再講究一點不!?

 

再說女人。


用31年寫就血淚文章。放在時間的河裡,也不過是一滴水滴。

提筆寫下來的時候其實已經完成了血肉,要不要被看見已經不重要。

女人有話想說,難到不可以嗎?

---張乃瑩(蕭紅本名)的爸爸,連文章都不讓寫!

 

文章千古事?我不禁懷疑起來。

舊時年歲的生活背景,像是布袋戲台上的景片,輪著圈兒跑。

人也跟著跑,跑啊跑,貪圖地活,只有活下來才本事。

 

活著不易,死了...就死了。

 

 

 

---分隔線  [轉載]毛尖 馬家輝為蕭紅跑龍套---

毛尖馬家輝演《黃金時代》沒對白 願為"蕭紅"跑龍套

 

徐穎/孫立梅

2014年03月03日09:01    來源:新聞晨報   
 
原標題:許鞍華請一幫作家自己演自己 毛尖馬家輝的“黃金機會”:為“蕭紅”跑龍套

 

   

馬家輝、毛尖親歷《黃金時代》拍攝
導演許鞍華
《黃金時代》劇照
制圖/夏曾珍
 

     
 

 

 
     

蕭紅與蕭軍

 


  電影《黃金時代》上映在即,有關作家蕭紅的身世、八卦也再度成為熱門話題。可就在這個春節,有幸在戲中客串扮演作家的毛尖,卻收到了許鞍華導演的短信,“迫不得已剪掉了上海作家的一場戲”,許導演對此深表歉意,不料毛尖聽完卻是鬆一口氣。而戲中另一位群眾演員、香港作家馬家輝近日來滬時也透露,雖然“有份參與演出,但大家放心,最后一秒鐘也不會看到我,因為全部被剪掉了。 ”雖然如此,兩位群眾演員,卻仍對影片懷有深情,用毛尖的話說,“這是多麼美好,我曾經和《黃金時代》有過關系,但我不會敗壞《黃金時代》。 ”

第一部曲:接戲

沒有對白也欣然接受

  在一部關於作家的電影中,請一幫作家自己演自己,當許鞍華導演向作家們發出邀請后,立即得到了積極回應。毛尖說:“收到自己最喜愛的導演的來信,我立馬神七上天,high high地回了“Yes Yes Yes”。客串一個不用說一句台詞的群眾演員,體驗一下大導演說cut時的氣勢,順便瞄幾眼主演蕭紅的湯唯,簡直!”

  而馬家輝也清晰記得接到導演電話的激動瞬間,“話說2013年某一天下午,我正好在家,在干什麼不記得了,或許正在寫作吧,許導演給我打電話,說正好有一個電影,你來演吧。我說好啊,求之不得。可是許導演說,沒有對白。我趕緊問,為什麼?她說,因為你國語講得太差了。我很不服氣地說,那個年代很多人從廣州去北平去上海,參與各種革命或文學活動,他們的普通話比我還差,許導演仍然說,不行不行,反正你就是沒有對白。”

  雖然沒有對白,馬家輝還是選擇了上。“能有機會參與,就是沒有對白我也干了,這是一個黃金機會,我來了就對了。還有我的搭檔,作家毛尖也上了,她是上海頭腦太聰明的女人,口才太好了,可是因為她跟我在一起,所以她也沒有對白。”

第二部曲:換裝

內心升起演魯迅的心態

  真的要去拍電影了。馬家輝穿上了長袍,戴上了圓眼鏡。說起馬家輝演戲這件事,曾有一則江湖傳說:當年他曾有過一次痛苦的抉擇。兩件好事同時降臨:一是和舒淇演對手戲,一是主持龍應台的演講。實在決斷不下,他去征詢朋友意見。朋友都說:那還用問嗎?!馬家輝誤會了朋友的凜然正氣,去主持演講了,多年以后大家還在替他惋惜,否則,今天《色,戒》真沒梁朝偉什麼事。事隔多年,許鞍華導演真找上了他。讓他在《黃金時代》裡客串一個角色,十分鐘的鏡頭,沒有台詞。

  毛尖的角色與馬家輝相同,她這樣形容:“我的角色設定非常簡易,比‘匪兵甲’這樣的群眾演員還要輕鬆,匪兵還要在銀幕上從左邊跑到右邊,或者中箭扑倒在地,我們就隻要坐在咖啡館裡,裝著聊天的樣子被攝影機掃兩個全景。”

  為了角色需求,毛尖換上了旗袍。“為了這一兩秒的全景,劇組事先了解了我的長相,確定我的發型,接著是量體裁衣,搞得我第一次對自己的三圍數據有了認識。衣服、鞋子都試過,然后是我的眼鏡問題,最后導演拍板眼鏡可以不戴。因此,當我終於被化妝師和服裝師收拾齊整,人模人樣地進入劇組時,我內心升騰出的隆重感,幾乎是要演魯迅的心態了。”

第三部曲:片場

這樣的庄重真是折磨人

  拍戲地點是在巨鹿路上海作協辦公樓,當年著名的愛神花園。“那天的戲是在上海作協的陽台上拍的。”據馬家輝事后回憶,“拍戲那天,毛尖就坐在我邊上,不曉得是演我的小三,還是做我的秘書,反正那個下午,她穿著旗袍,坐在我的邊上,大家能想象一個穿著旗袍的毛尖麼?頗有線條哦。那個時刻,我們含情脈脈地對看,隱約感覺愛情的存在。”

  與馬家輝脈脈含情的感受完全不同的是,毛尖卻活生生感受到拍電影是一樁多麼具體多麼繁瑣的工作。“坦白說,當時我的隆重感,多少覺得導演過於認真,畢竟我們是群眾演員嘛。”雖然許導演的這種認真,讓毛尖不由聯想到了她所喜歡的日本導演小津安二郎,他電影中的群眾演員,即便是隻有一個背影的群眾演員也沒有一點點鬆懈感,“他們既不風格用事、也不感情用事,他們都是朴素的電影原教旨主義者:庄重做電影。”

  理解歸理解,但毛尖還是覺得,“天地良心這樣的庄重真是折磨人。電影裡,我和馬家輝還有兩個新聞記者圍坐在一張咖啡桌旁。雖然馬家輝錯過了當年成為梁朝偉的機會,面對攝影機,他的鏡頭感依然可以媲美夢露,可惜的是,跟他聊天的是我們這種第一次當群眾演員的菜鳥,一來激動,二來那天盡管陽光俊朗但溫度很低,我穿一件薄薄的旗袍,感覺自己的嘴唇不斷地要開出花來。所以,后來很多朋友問起我第一次‘觸電’的感受,我都實事求是:打死我也不想當演員,既沒耐冷受熱的體力,也缺反復重拍的激情。因此,在我們群眾演員的戲被重復四五次之后結束,我脫下漂亮的旗袍,很慶幸可以理智訣別電影夢,因為即便是作為一個群眾演員,我也能意識到自己沒有一丁點當演員的天賦。”

  那天拍戲完畢,扮演蕭紅的湯唯等主創人員和群眾演員合了個影。毛尖贊道:“女神的氣場畢竟不一樣,她穿著棉袍出來,把黃金時代的落日余暉帶入現場,讓我們恍惚覺得,自己跟蕭紅是有關的。”

第四部曲:剪片

最后一秒鐘也沒有出現

  辛苦拍完了戲,原本興沖沖等待著上映的那一天,可這個春節前,毛尖卻收到了來自許鞍華導演的短信,“迫不得已剪掉了上海作家的一場戲”。

  對於這個殘酷結局,馬家輝似乎並不吃驚,“正如我所料,鏡頭可能會被剪掉。因為一個導演若是認真對待自己的作品,他一定會拍很多、抓很多,但最后不一定都用。你知道王家衛嗎?他拍攝了電影《一代宗師》,張震為了演那個電影,他去學武術,還拿了什麼國際武術第一名金牌銀牌什麼的,可是最后張震在電影裡,被剪得隻剩下一點點鏡頭,連張震也是這樣子,所以我馬家輝連一秒鐘都沒有,我覺得這也是非常公平的對待。”

  而毛尖的反應也出人意料的平靜,甚至如釋重負,“因為跟蕭紅有關,因此特別害怕自己菜鳥似的形象損害了電影,雖然也就是群眾布景。當導演告訴我,這場戲因為片長被剪,我是真的放心。這有點像周作人寫的,聽說少年時候喜歡的姑娘已經不在人間,心裡的石頭落地了。這是多麼美好,我曾經和《黃金時代》有過關系,但我不會敗壞《黃金時代》。”

[對話毛尖]

“是不是消費蕭紅,就看電影美不美了”

晨報記者 徐穎

  晨報:為了做群眾演員,你都做了哪些准備?接戲之前,有否重讀蕭紅?

  毛尖:一個群眾演員,而且也沒打算讓導演通過這次表演看中我,沒做任何准備。准備工作是劇組做的。

  晨報:雖然最后鏡頭剪掉了,但整個拍攝過程中,你有沒有借機仰望了一下蕭紅和她的那個時代?你的收獲是什麼?

  毛尖:沒有理由要仰望那個時代啊,民國兵荒馬亂的。我的收獲是:拍電影真辛苦真無聊。

  晨報:霍建起導演的《蕭紅》中有一句潛台詞,就是蕭紅無論在哪個階段,怎麼落魄,卻都對男人有吸引力。身為女性作家,你認為蕭紅的“吸引力”在什麼地方?

  毛尖:蕭紅的吸引力在於她旺盛的生命力,包括才情和情欲,以及這種生命力的源泉:她的天真,或者說,天籟氣。霍建起的演員宋佳大約可以表現蕭紅的武氣,但文不夠,蕭紅的故事就淪為一個低段的多角戀。

  晨報:前有《蕭紅》上映,如今又有一部以《黃金時代》為名的蕭紅傳記。你認為,蕭紅這樣一個作家,為什麼突然間就在影視方面紅了?你覺得這樣的影片,究竟是用來滿足大家的獵奇心理,還是會有助於提升普羅大眾的文學意識?

  毛尖:蕭紅沒有靠電影《蕭紅》紅起來,估計《黃金時代》也不會讓蕭紅有多紅,我的意思是,作為作家的蕭紅不太可能因為影視而突然多很多讀者。這些年,林徽因很紅吧,但是大家談完她的八卦,有幾個去找她的作品看呢。所以,要靠傳記片來提升普羅的文學意識,那是童話。但我不反對這樣做,索契冬奧閉幕晒俄羅斯文豪,總比晒明星讓我們感動吧。而如果這些電影能夠重新召喚回一點那些人物的精氣神,包括感情生活的精氣神,我覺得就很好了。

  晨報:很多人談論蕭紅,都津津樂道於她的情感生活,請問你是如何看待作家蕭紅的?能否評價一下她的文學成就?

  毛尖:蕭紅的文學成就輪不到我來給評價。在現代文學中,她是我最熱愛的作家。無論是《呼蘭河傳》還是《生死場》,都有大力、大美和大氣場,一種真正的穿透力。她渾然天成地具備男性作家的力氣和女性作家的親切。

  晨報:你對影片《黃金時代》是否充滿期待?為什麼?

  毛尖:當然充滿期待,我對許鞍華導演有很多期待。

  晨報:你覺得,我們這個時代是否正在消費蕭紅?

  毛尖:梁朝偉撞你,你當艷遇﹔豬八戒撞你,你當流氓。是不是消費蕭紅,就看電影美不美了。不過就事論事地說,能拍蕭紅的傳記片,總還是好事。

[解讀]

蕭紅是“弱女子”,還是“女漢子”?

晨報記者 孫立梅

  2012年,內地導演霍建起為其執導的描述作家蕭紅一生的電影取名為“falling flowers”,直譯“落花”,走的是淒婉愛情范兒﹔2014年,香港導演許鞍華將另一部以蕭紅為主人公的電影取名為“黃金時代”,十足的時代風雲范兒。這是兩位導演對蕭紅的解讀。

  而在文學圈,越來越多的作者也拿出了對蕭紅的“私家解讀”:現代人如何看待蕭紅?她是遇人不淑、屢屢受挫的“弱女子”,還是愈戰愈勇、用作品說話的“女漢子”?華東師范大學中國現代文學資料與研究中心主任陳子善提出“同情的理解”,而在《民國紅粉》一書中認為蕭紅“智商極高而情商極低”的中國藝術研究院文史學者、傳記作家張耀杰主張的是“理性的批判”。

蕭紅和張幼儀有可比性嗎?

  ——如何看待有作者將蕭紅與張幼儀進行對比,認為張幼儀 “自立,自尊,自愛,自我健全”,而蕭紅是“對自己不負責,對孩子不負責,對社會更談不上負責的文學青年”?

  ■陳子善:我非常反對這種把不同的人進行比較的做法。文藝作品可以做比較,誰寫得好,誰寫得不好,還有一個公認標准和合理范圍,但那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比較,甚至有的藝術作品也是很難設定標准的。至於人生態度的高低好壞,是沒什麼可比性的。認為張幼儀的人生比較圓滿,而蕭紅不要小孩就是對人生不負責任,這未免太輕率了吧。蕭紅之所以到今天還被提起,首先因為她是個優秀作家,假如她只是普通人,她的那些愛情故事發生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到現在頂多也就是上上老娘舅節目。要評價任何歷史人物,我認為最基本的做法是回到當時的歷史語境之下,正所謂“同情之理解”。

  ■張耀杰:我並不否認蕭紅文學上的地位和價值。但是,從個人傳記的角度,從一個理性的價值觀念來考量,蕭紅一生確實是在自我放縱、自我迷失中度過的,她沒有承擔起屬於自己的一份責任。她遺棄親生子女,為什麼不能譴責她?她曾經表示過悔恨的意思嗎?社會對她不公,男人對她不公,她對自己生育的孩子公平麼?男人確實應該對孩子承擔更大的責任,但是,她選擇的為什麼一個一個都是缺乏正常人性、沒有最低限度責任心的男人呢?蕭紅不是吃一次虧、跳一次坑,她的問題在於一輩子都在跳泥坑。按照恩格斯《反杜林論》的說法,蕭紅就是“缺乏自我規定的意志”的那種人。

為什麼身邊的男人都會愛上蕭紅?

  ——在霍建起電影《蕭紅》的宣傳中,有一句台詞被反復提及,“為什麼所有走近她的男人都會愛上她?哪怕她是貧困潦倒,身懷六甲,還是生命垂危。”蕭紅身上吸引異性的特質是什麼?首先從外貌來說她並不是一個美女。

  ■陳子善:霍建起犯的最大錯誤,是把主線放到“一個女人與幾個男人的關系”上面,把蕭紅作為作家的內容去掉了。至於蕭紅為什麼能吸引身邊的男士,這些男士在后來的文字當中並沒有具體地提及,我沒辦法回到歷史的場景中去,隻能根據他們的人生進展來揣摩。我覺得最大的原因是蕭紅是個才女,文學才華讓她有特別的魅力。除了她還沒開始寫作時的第一個同居男友汪恩甲,她后面的男朋友都是文學圈的。張愛玲,我認為也是這個道理。

  ■張耀杰:我不是研究心理學的,我個人感覺蕭紅應該是一個類似“花痴型”的病態女性,她總是尋找和吸引與她一樣有依附心理的病態男子。從蕭紅17歲時的遠親表哥陸振舜開始,到汪恩甲、蕭軍、端木蕻良,沒有一個是具有自食其力的生活能力和家庭責任感的健全男性。

蕭紅的愛情去哪兒了?

  ——蕭紅后期說過 “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卻是因為我是一個女人”。蕭紅的愛情為何總是觸礁?

  ■陳子善:蕭紅在感情上受到很多挫折,原因之一是她生活在一個男權中心的社會,要承受比男性更多的委屈。我個人的看法,戀愛或者婚姻失敗,很難說百分之百是誰對誰錯,誰好誰壞。蕭紅跟蕭軍、端木蕻良的分歧,性格不合的成分可能更大一些。我們不能把蕭紅的不幸,都武斷地推到蕭軍或者端木蕻良的不負責任身上。比如蕭紅在香港病逝,最直接的原因是太平洋戰爭,如果沒有炮火,蕭紅是可能被治愈的。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盡管有這些不如意,蕭紅的創作並沒有因此停止,還保持很強勁的創作力。現在很多文本往往本末倒置,略過她的作品,而放大對男女之情的批評。

  ■張耀杰:蕭紅首先是一個人,然后才是一個女人。她最大的失敗是沒有學會做人和做事。她最大的不幸是到死都沒有反省過自己的罪錯過失。在她的那個時代活得精彩的女性不是沒有,像呂碧城、何香凝、冰心、林徽因,都是那個時代的正能量。很多流行文本對讀者造成很大的誤導:蕭紅反抗包辦婚姻就是“追求真愛”,而林徽因接受家庭推薦的梁思成、拒絕徐志摩就是“放棄真愛”。事實上包辦婚姻是農耕時代熟人社會的一種最佳選擇,進入現代社會之后,包辦婚姻確實暴露出了一些不人道的問題﹔但是要反抗包辦婚姻,必須自己先有自食其力的生存本領和自我健全的責任擔當。

  從感情上來說,蕭紅確實很不幸﹔但要說她多麼無辜,都是別人的錯,我認為也是說不過去的。蕭紅所處的社會是給過她機會的,譬如魯迅和胡風都扶持過她,但她不能利用所有的機會自強自立。

“女神”還是“女神經病”?

  ——蕭軍后來曾直言不諱地表示:作為一個六年文學上的伙伴和戰友,我懷念她﹔作為一個有才能、有成績、有影響的作家,不幸短命而死,我惋惜她﹔如果以“妻子”意義來衡量,她離開我,我並沒有什麼“遺憾”之情。蕭軍后來的太太是一位賢妻良母。胡風夫人梅志曾在文章中提過,實際生活中的蕭紅有點上海人所說的“不識相”,許廣平就曾抱怨蕭紅經常不請自來,打擾了魯迅休息。梅志和許廣平曾經都是文藝女性,但結婚后的主要工作是照顧她們身邊的文藝男性。回到蕭紅的人生悲劇上來,是否一個文藝女青年靠譜的對象,絕對不會是一個文藝男青年?外人眼中的“女神”,也就是她身邊人眼中的“女神經病”?

  ■陳子善:這個說法有點武斷,但並非全無道理。看過蕭紅小說的讀者會發現,蕭紅有單純坦誠的一面,表現到待人接物上,可能就是不會看人臉色,不太考慮對方的想法。如果一對情侶都是這樣自我中心,確實是很難相互支撐的。這種生活細節如果能在影片中有所反映,那將是非常有意思的。我個人對許鞍華電影最感興趣的是,她怎麼還原當時的文化語境,她所理解的蕭紅是什麼樣的。這樣一個歷史人物,結局已定,關鍵是如何表現過程,而這個過程有太多表現的可能。

  ■張耀杰:我在《民國紅粉》后記裡面專門談到文人與學者的區別。文人是一種最古老的職業,隻要情感豐富並且有駕馭文字的能力就可以。學者是工商契約與民主憲政社會的文明產物,學者也有自己的情感,但是必須把情感限定在理性升華和理性判斷的范疇之內。總體上說,寫小說的文學人比普通人更多情,同時也更自私,因為他們情感豐富,意志薄弱,反應敏感,經常出現情不自禁,也就是自己很難約束和把握自己,蕭紅如此,蕭軍、端木蕻良都是如此。如果把他們的人生經歷被人為拔高到“傳奇”的高度進行仰慕,那是很幼稚的。

  我個人的另一個看法,除了個別情況,不要把文學人跟道德高尚聯系起來,更不要讓文學人承載道德榜樣的責任,無論男女。比如蕭軍,骨子裡就是男權專制,蕭紅懷孕了他還在外面找女人,他再怎麼參加革命,寫出再多文章,也是談不上道德高尚的。(記者 徐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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