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到目前為止總共搬了幾次家。
基隆路。寶清街。內湖的翡翠新城。忠孝東路五段的春天百貨正對面雅房。永吉路30巷的雅房。
然後是松隆路的頂樓加蓋套房。自己一個人住一整層的頂樓,真的好爽啊。
汀洲路。
北京。戀日國際。遠洋天地65號樓。...八里庄西里3單元。
潤楓嘉尚晨光家園2001室。團結公寓B座。泰利名苑。
然後是現在的遠得要命王國。
14次。
不算多。這種多不多的數字量化來看,純粹是個人感受的問題。我感覺不是特別多,可能是因為我對租房的房子本身帶著高度興趣的結果。
我對建築和住宅規畫可能有高於平常人的關注度,而且有自己的偏好。
但是除非是萬不得已啊,否則不會出現不得不搬家的理由,
也就是說平常人不會想說,啊好無聊喔,來搬個家好了。
所謂的不得不的理由...
我從通匯河邊上的戀日國際搬到遠洋天地的那天,他說,今天搬家喔,你從這裡出去,晚上要回遠洋,知道嗎?我說好的,我知道了。
我在日記裡寫下,第一次什麼都不用管,只要負責自己晚上投遞回新的住處即可。寫下了好日子終於來了,類似這種感嘆。
我一直都過著好日子,就算經濟狀況沒有特別好,還是覺得自己選擇的生活是心甘情願的,一點勉強都沒有,比起一個人的打拼,兩個人在一起努力,無論如何都是充滿希望的。我真是這麼想的。
從戀日國際的商用小套房搬到70多坪米一房一廳一廚一衛的住宅大樓,空間和心情確實寬裕不少,那幾年特別忙碌,身體出現警訊也咬牙硬撐,我偏執的認為熬過就好了。
熬不過。
我從遠洋搬走之後,重新練習一個人生活,又是一場咬牙硬撐的鍛鍊。
我有一個體悟是我似乎總是用錯力,但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了,人生看餘味,反正都是實驗,我這樣想試圖說服我自己。
我不理解這一段時間所有的動態回顧都跟水有關。
比如說團結公寓的浴室出現浴缸排水反溢的問題。冬天的時候自供暖的瓦斯熱水器還故障了,更甚至我剛剛搬過來的時候洗衣機洗兩次就故障了。
我寫下「今天房東派工人來修理浴室,我把台胞證帶好,真的不行,我就找家商務旅館洗澡。」
去年的紀事是跟朋友訴苦,一整個過年,都在跟浴室漏水奮鬥,過年沒有師傅上班,包工頭說要等元宵節過後...
崩潰了。一邊苦笑,說要給漏水辦個滿月慶。XD
還有很多不得已的理由,居然都跟水有關。在北京六號線地鐵出口的那個潤楓嘉尚商住大樓的高層套房,
明明就是全新的樓房,但我才住一個月,就跟不知名的牆壁滲水糾纏,
甚至連一個月都不到,因為從簽約到遷出,其中有一個禮拜我去東京出差了。
我沒有要仲介賠我仲介費,只要回了押金和預付的租金,
不是我人好,是我很忙,與其來回索討曠日廢時勞心勞力,不如當作救濟金吧(幹)。祝你們以後都不要漏水。
每一次回憶到這些,腦子裡總是有一個聲音叫我不要再回憶了。
我總是任性的回憶起來,也總是毫無意外的淚流滿面。不想屈服命中帶水關,卻也一再受到命運的制裁,越不信邪好像就越是召喚,越想反駁,越像是被命運搧巴掌。
搬家可以規避掉這些厄運吧。
然而回到台北似乎也不得倖免。
那我就修,正面迎擊,不再逃走。
一修,再修。
戰勝的方法有很多。有時候虛弱地宣稱自己的勝利,也是一時半會兒而已。
沒關係,我現在可以大聲說沒關係了,我跑給你追也是方法之一。
未來還是會搬家的,會越來越舒適的。
匪腔有一句順口溜挺能解釋這種逆來順受,屢敗屢戰的心情:「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我是這麼堅信的,只是用了一生的時間來實驗,只是用了搬家的辦法來解決。
我正在前往第15次搬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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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rmur)
在上海出差時對法租界區很有好感。一邊散步一邊想著,有沒有可能被調到上海office工作,而不只是來出差。
常駐上海這件事總是事與願違。我跟自己說算了,反正那棟旺旺大廈一進門就讓人不爽,加上辦公室好像沒人管,開個會連來連去的電線好像恐怖份子的炸彈佈線等等就要把大樓炸掉...
同學在閩行區的房子空的,他說來上海辦公去住家裡就好,不用另外租房子...這個願力不夠大,之於上海,我通常一個星期來三天,再晚都得飛回去北京。
在濟州。在首爾。中資投入的項目雖然很多,中國銷售團隊能掌握的卻很少。是那種鞭長莫及的無力感,不僅僅是疆界的鞭長莫及,骨子裡是意識形態的鞭長莫及,總之,行銷推廣做起來非常吃力。如果用遊客的心情在他城遊走,那風景馬上不一樣了。ㄟㄟㄟ,哀哀哀。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洗禮。
不以就職為思考的居遊成了他城生活最有趣的體驗。比起葛瑞絲說喜歡住大飯店的規整秩序整潔乾淨的服務,我想說,我到處有朋友家,我要去住朋友家。
(murmur2)
最近還在想說我應該花錢買風景還是花錢買年輕的屋齡。畢竟這兩者是不可得兼的。偶爾想起鄰近三個大公園的舊舍,晚間八點一到就是散步時間,河邊讓人流連忘返,從青年公園走到永福橋,走一圈每天一萬步輕鬆達成。從今往後我就是離開家裡的後花園,再回去的話走一圈身分就變成是河濱公園的遊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