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鼠輩辱罵的退伍老兵被新聞挖出來訪問,但杯杯說不原諒,不提告。

那些槍桿子上上過刺刀的,會怕一個態度惡劣的潑婦?我想是不會的。

這個世道很混亂。我走過中國小半圈,去中國走過的意思和我去過美國,日本甚至贊比亞(在非洲,我是打個比方啦)是一樣的道理,我的疆界概念很模糊,不想跟人多做意識型態上的爭論。

但是你問我,妳哪裡的?我會跟你說,我是台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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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雖然是台灣人聚集的小村子,但是就在現在松隆路現址,以前是大排水溝的周邊,

小小的違章建築裡,除役的杯杯親手蓋起了遮風避雨的家,他們的孩子是我小學同學。

有賣山東大饅頭的,有賣臭豆腐的,還有一家最特別,賣鏾子,油炸出來的,灑上白糖,特別香。



山東大饅頭會睡在腳踏車後面的秘密箱子,還要蓋上棉被,

每一次掀開小棉被,就會覺得白胖饅頭挨著睡的樣子好可愛。

我們家也有過饅頭配白粥的早上,光吃饅頭我是不行的,我的口水都給饅頭吸光了,

口腔的寸步難行嚼不動,是因為饅頭體會到的。

後來,碰到不夠"觔斗"的饅頭,例如機器饅頭,就會想起小時候的山東饅頭。



媽媽說臭豆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太臭了,不讓我吃。

但我吃過一次之後,我跟媽媽的口味就分道揚鑣了,媽媽走的路線是清淡自然,不怎麼料理的路線(其實是不會料理),

我從此走一個天上飛的飛機不吃,四隻腳的桌子不吃,其他皆收的路線。

像是臭豆腐要回鍋炸兩次,臭豆腐要配蒜頭浸的醬油,

臭豆腐要配四川泡菜而不是沾辣椒醬,都是杯杯的扁擔攤攤上看來的,記住的。



爸爸最要好的鄰居朋友是胡杯杯。

胡杯杯的鄉音我從來沒聽懂過,他是河南還湖南人,我也從沒搞懂過,

胡杯杯應該是帥的男人,他們家的三姊弟是我們村子外那一圈租房子住的租戶中最好看的。

胡媽媽是客家人,媽媽生小妹的時候,幫我們煮飯和洗澡,是鄰里之間互通有無互相幫忙的典範。

我只記得胡媽媽幫我刷背的菜瓜絡讓我好痛啊。

講義氣的人,一般勁ㄦ也比較大。


胡家的小兒子不學好。出了派出所之後,胡杯杯帶著小哥哥來我家,

央我爸爸帶在身邊學一門技藝(順便看管小孩XD)。

我父親是一個專業的木型模型師,

將來小哥哥做不了機器木模型師傅,好歹能做個稱職的木匠。



暑假的時候我給爸爸和師傅們送水送便當。

媽媽會在小哥哥的便當裡加一個煎蛋,

我媽雖然從來沒有煎過好看的荷包蛋,不是破了就是焦了,

但是老闆娘的愛或者說是特別照顧好朋友的小孩之情,我是感知到了。



媽媽會跟小哥哥說,你要學好。

回頭跟我們說,小哥哥從前不學好,現在很乖。(兩邊都教育了XD)



胡杯杯搬家搬去大溪僑愛新村,後來還陪爸爸媽媽去了兩次。

胡杯的鄉音依舊。胡媽媽還是大嗓門。

說起來都是從前。

但是,人不分東南西北,只分三六九等,

我想我的父親和胡杯杯,一個不會說國語,一個不會講台語還是變成好朋友,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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